恰逢立石古镇逢场日,写满历史印记的古镇青石板路上,来来往往无数的脚步声,73岁的张财惠婆婆吆喝着她的草鞋,有稻草编的,也有加了彩色绳线的款式,每双8-10块。
张婆婆的吆喝吸引了过往行人的目光,有人蹲下拿起草鞋驻足欣赏,有人拿起又轻轻放下……,大约过了二十分钟,草鞋依然没有卖出一双,张婆婆有些惆怅。不一会儿,一位老大爷来到摊位前,一边拿起一双草鞋装进背篓,一边说道:“我就喜欢穿草鞋,凉快,把滑,脚也不会发痒。”老大爷掏出10元递给婆婆,张婆婆很高兴。
张婆婆和我们拉起了家常。据她讲,她的婆家在立石镇玉龙村五社。早些年,草鞋在农村很常见,过去一家人,基本上,1个人半个月就会换一双草鞋,草鞋的价格相对当时蔬菜贵,所以很多妇女都会学编草鞋,将连夜编出来的草鞋拿到集市卖一个好价格,补贴家用。她从13岁开始,就和家里母亲她们学编草鞋,最多的时候,她一天能编近10双。家里的大小花销都靠卖草鞋挣,靠卖草鞋所得的收入在那个年代足以撑起大半个家。
张婆婆说,每一双草鞋里都有她童年的记忆,那时的日子过得清苦,但是编草鞋确是一件很快乐的事。“我今年73岁了,家里人都放下手中的活,好好安享晚年,但我喜欢编草鞋这门‘技艺',我放不下。”婆婆说,现在的年轻人基本不会穿草鞋了,但是有一些在农村干体力活的中年人还是还是偶尔会来买两双,只要还有人喜欢她编的草鞋,她的“生意”也会继续做下去。
和张婆婆一样坚持编草鞋的还有夏婆婆,夏婆婆名叫夏光会,家住立石镇下湾村。在立石古街青石板路上,夏婆婆卖草鞋的日子比张婆婆还多。夏婆婆说,她今年已经82岁了,从几岁开始就编草鞋补贴家用,那时的日子苦,逢场天便和母亲一起辗转到各“乡场”集市销售,最先卖8分钱一双,运气好的时候一背篓的草鞋可以卖完。她的母亲为了在邻近的一个“乡场”卖上1毛钱一双的价格,天不亮就叫上还揉着惺忪双眼的她背上背篓出发了,来回几十里的路程,母亲却不觉得累,每双能多卖那两分钱,一家人都很开心。
据夏婆婆介绍,到现在,她和张婆婆在这条街上卖草鞋的时日是最长的,中间也陆续有人编草鞋到这里卖,但没过多久也不见了踪影。现在,这条古街青石板路上留下最多的就是她和张婆婆的记忆,两位老人相伴在此卖草鞋已经好几十年,是名副其实的“草鞋姐妹花”。“这种感情胜过亲情,只要她还在这里,我也会‘奉陪'到底!”
对于两位婆婆来说,编草鞋坚持到七、八十岁,甚至终身,并不是为了赚很多钱,毕竟,一双双草鞋里凝聚的是那一代人对童年的记忆,对“母亲味道”的追忆!一双双草鞋里还蕴含着对祖辈“手工技艺”消失的不舍和长长久久姐妹情的期许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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